望正资本刘陈杰:我国经济增速能够稳在5%左右
专题:2023年第三季度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会
NSE50季度论坛暨2023年第三季度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会于10月28日在北京举行。望正资本全球宏观对冲基金董事长、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理事、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成员刘陈杰出席并演讲。
刘陈杰指出,中国经济面临新旧交替,但经济增速还可以稳定住5%的位置,甚至可以往上再提一提。
对于房地产市场的调整,刘陈杰认为,“如果要市场回到正常,首先要把过去五年、十年的库存慢慢消化掉”。他指出,明年、后年地产市场可能慢慢恢复,但不可能像过去三年或者过去五年那样迅速成长,变成拉动经济的着力点,这是非常难实现的,“可能两年、三年不一定调整完,过去五年十年积累太多了”。
以下为演讲实录:
刘陈杰:很多朋友问经济增长和高质量发展之间存在负向的关系,有这么一个思路在里面。但是我们发现,在全球经济史上来讲,不一定存在高质量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负相关的问题,今天发言我想简短给大家汇报一下对这方面的粗浅认识。
首先,中国经济面临新旧交替。咱们的经济增速还可以稳定住5%这个位置,甚至可以往上再提一提。为什么?因为从经济增长需要来看,目前第三产业占比在提升,每一个百分点GDP增速大概对应的是150万-200万的就业。每年如果要解决1000万以上的就业,经济增速应该要保持在5%以上甚至往上,这样有就业压力在的话,强调高质量发展跟强调稳定的经济增长之间是不矛盾的。如果就业良好的经济社会环境,这个情况下讨论创新和高质量发展才会有更大的底气,才能走得更平稳、更致远。就业跟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,现在跟以前不一样,每年要解决一千多万就业,保持5%经济增长是比较合适的。这是一个增长的底线问题。
第二个,根据我们的研究,发现确实要承认,过去几年甚至过去十年以来,从需求层面来看,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两大力量在发生一些深刻的变化。甚至今年有一些中央文件里面也发现有这么一句“房地产市场的供求关系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”。
首先来看,地方政府的债务能力和融资能力,因为过去十年将近十五年时间,地方政府债务趋动增长是一股很强的力量,这股力量从现在来看也发生了一些变化,首先一些隐性债务很难判别,用总量扣除法,债务存量大约为70万亿,再加上一些隐债,总量可能接近百万亿。这样的债务如果只考虑是付息,每年利息支出压力就比较大,而且还要强调发展,那就更难了。这是债务方面。
从以前担保和再融资的工具来看,土地价格在各个地方,特别是这两年来有所松动,而且卖地收入是缩减的,这跟房地产市场有一定的关系。我们前段时间做了一个粗浅研究,三年以前,中国地产销售大概是14.5亿万每年,按照这个销售,每年下降到10亿万。这么一个下跌,仅仅对地方政府而言,以前财政预算,卖地收入也好,跟房地产关系很大。如果房地产市场发生这么大的系统变化,相应的地方政府可用的实际综合财力是要发生比较大的变化。
按照这个思路来看,假设地方政府事权职能没有出现大缩减情况下,意味着地方政府财力有紧张局面。紧张到什么程度?从调研来看,比较粗地测算,如果地方政府还是按照原来的行政职能,包括政府管辖范围和财政供养人员、基本建设职能等等,地方政府财力方面的缺失大概是1.8万亿每年左右。所以这次中央为地方政府发特别国债1万亿使用,以后还会有更多。财力缺口要么去市场上募资,这个有一定困难,必须有中央财政通过一定方式来支持。地方财政的压力再这一背景下需要源源不断地得到中央的支持。
第二个问题,房地产市场要调整多久?未来有没有机会。看房地产发生这样的变化,首先要看它的原因。如果要房地产市场回到正常,首先要把过去五年、十年的库存慢慢消化掉。所以我们有一个基本判断,明年、后年地产市场可能慢慢恢复,但不可能像过去三年或者过去五年那样迅速成长,变成拉动经济的着力点,这是非常难实现的,除非是非常大的刺激政策或者发生重大变化会有这样的趋势。总体而言,地产在未来五年总体格局是消化过去多余库存的态势,这是我们对明年经济包括财政支持方面的一个判断。可能两年、三年不一定调整完,过去五年十年积累太多了,这是目前的一个格局。
房地产销售对利率变得并不敏感,特别是中央采取一些政策,把投机住房的水分挤掉以后,对利率敏感性也会下降一些,同时刚需并没有那么多,不会因为利率调整产生特别大的影响和购买行为。
拉长来看,如果地方债和房地产这两大力量在推动经济增长方面的力量在衰弱,怎么样保持长期稳定的经济增长,也是摆在目前宏观经济政策制定者面前比较大的一个难题,这个难题,特别是宏观理论上的变化,理论不一定跟得上的实际,特别是实际操作上的变化发生了。
美联储行为发生了重大变化,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从3万多亿最终扩张到8万多亿,两年时间扩张了5万亿美元,相应的,通过财政赤字化补贴给居民和企业。企业的利润率水平比劳动成本提高还要快,美国经济是超预期的,大家一直期盼美国经济衰退,但就是没有,这对货币经济学和宏观政策提出一个难题。
现代货币理论有没有用武之地,什么时候用,中国能不能用,这是一个问题,不管美国能不能用,但美国用了。中国能不能用?我们做了一些测算,国家能不能用货币理论,主要看供给函数分布情况,如果供给函数能力很强,能够供给的话,这种经济体是不怕现代货币理论扩张性货币政策,会很快把这种货币转化成生产。
美国为什么能搞?虽然通胀已经起来了,供给函数面对的是全球,美国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超级大国,美国的供给函数很多是来自新兴市场国家,不用担心本国生产力跟不上货币政策。
中国能不能用?中国供给函数能力很强,刺激生产,中国投资函数还是比较敏感的,我们通过测算来看,中国并没有陷入所谓的日本的流动率陷阱,整个生产供给能力还是非常强的。所以在中国适度的利用现代货币理论,不一定出现通胀水平的显著提升,所以这一点来讲,对于中央财政增发赤字以及未来有可能也许会用到MMT的措施,整个来说效果还是不错的。这是我们对稳定增长的一个建议。
其他来看,经济学界或者市场来看,很多人赞成中国补贴消费者、补贴企业家。未来某个时间合适的话都有可能发生,这在一些国家来看不错的,修补疫情三年资产负债表,提振一些企业和居民的生产和消费能力,是一个明智之举。
接下来我跟大家简单汇报我们对明年市场的看法。
总体而言,目前来说,中国经济正在经历深刻的新老交替变化,高质量增长的目的,比如新能源、电子、芯片高科技行业增长的非常快,同时一些老的部门,像地方政府债务包括基建,包括一些房地产方面的在慢慢地恢复。总体而言是一个新老信号交替过程,这个过程在中国有特色的财政体制、金融体制以及产业体制,比较能够容易集中办大事的经济体制里不会出现太大剧烈波动,总体来说是平缓的。
总体来说,市场上出现一些焦虑,我们总体判断焦虑是暂时的。中国经济增长的态势没有变化,整个经济结构性机会越来越多,从整个结构分来看也是越来越往高的方向走,整个产业结构符合产业发展的规律,稍微传统一点的行业包括比较落后的产能在慢慢淘汰,一些新兴的东西,我们在半导体、电子领域层出不穷地看到中国国产替代的蓬勃发展。哪怕是一些国家对我们打压的更重,相信都会激励起我们科技进步。
总体而言对中国是乐观,以及政策,我相信随着时间以及理论上的突破会有一些突破,实事求是地来看待,也不是一看到MMT就不对,我们要审时度势地看待这个事情。总体而言是这个情况,请大家多多批评。
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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